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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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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禦門席開業活動還有很久,陸陸續續便有各家媒體趕到現場開始架設機位。

“快點快點這邊位置圈下來!”

“一會兒剪彩的時候一定要仔細拍,開業過程都記錄清楚點知道嗎?”

“進酒莊之後不要到處亂竄,記得跟著被采訪人走,對禦門樽的人態度都客氣一些!”

帶隊的領導們拉著帶來的人手事無巨細的叮囑,態度比起對待尋常的官方會議還要嚴肅一些。下頭的小記者和攝影師們噤若寒蟬地聽了,等領導走後,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有管拍攝勤雜的工作人員感到不以為然:“至於嗎,昨天說過一次今天又說,不就是一家剛開業的私營酒莊嗎?邵家人到底給了他多少好處,我耳朵都出繭了。”

還在盤算稿子要如何寫的女記者聞言頓時一楞,馬上回頭掃了眼周邊後,才湊近告誡:“小點聲!一會兒給人聽見了有你好果子吃的。什麽叫私營酒莊,你這話這次說了我就當沒聽到,以後少口無遮攔。”

被她訓斥那人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你……至於嗎?”

“怎麽不至於?”攝影師搭著她的肩膀跟著湊了過來,“她肯帶你是為你好,要再口沒遮攔下去,你這張嘴還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招子也不放亮一些,能請動我們A組來采訪的的,能是普通私營酒莊?”

“……”勤雜工被說的心都跳了起來,惶惶問,“你說話別留半句,講清楚點啊!”

攝影師伸出粗壯的蘭花指點了下她的額頭,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眼力見兒是要靠練的,悟性!”

B市的記者駐在皇城根下,日常采訪的多是政界新聞,格調比起尋常的媒體報社要高得多,對這種出席剪彩儀式的活兒,除非邀請方是某些國際知名的超級大品牌,否則向來不屑一顧。

像對待禦門席新聞這樣認真謹慎的更是少數,什麽東西一扯上官方效率就不行。既壟斷又有後臺,單位領導誰都不怕得罪,自然怎麽囂張隨性怎麽來,尋常的被采訪對象反倒要讓他們三分。

可今天的活兒,領導們可是提前小半個星期就收到了從上頭層層遞下來的話了。都說禦門席後頭的背景很深厚,代表的形象也不是普通企業,讓電視臺和報社們能照顧的盡量多照顧一些。

這可是少有的事!B市官多,因此各家人倒顯得格外低調。那麽多二世主高衙內們為“自立自強”做營生,也沒見有誰那麽大面子能直接把話遞到大領導那裏。越是能耐大的人家,做起事情來實際越是小心,單從高家老爺子當初那麽隆重的大壽也只是在家裏擺家宴就可以看出。這裏頭水太深,派系眾多,人情也必須賣得謹慎斟酌,一不小心被抓住了小辮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如同邵家這樣的情況,開腔的肯定就不止某個人或者某一派的聲音了,必須得是各方勢力達成共識後才能放下來的決定。能請動後頭那麽多神隱不見人的大佬出山,禦門樽日後是個什麽地位,在人精們的判斷中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酒莊還沒開業,服務員們就忙不過來了,招待記者嘉賓時被人見縫插針拉住問邵家和酒莊的事情,不敢瞎說話,都只能一問三不知。好在態度客氣謙遜,讓記者們在無法在不能得罪人的前提下將語氣變得咄咄逼人。

有沈得住氣的自然也有沈不住氣的,雖然被好生招待,但本職工作不好完成,抱怨的人肯定不止一個兩個。

邵父帶著邵衍出發去現場,在車裏的時候還很是緊張。在家裏的時候他接到了新店管理打給他的電話,知道了現在到現場的媒體特別多,他跟媒體們的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到場這些就全都是他托關系安排來的。除了媒體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嘉賓了,他在相關行業和禦門席的一些老客戶群中大概投了幾十份請柬,也不敢想太多,能有一半的人到場就該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

邵衍頭發留長了些,前幾天去換了一個新發型,個頭也長高了,現在和邵父一樣換上新西裝,看起來著實是帥氣逼人。邵父頻頻看表發愁,掃到邵衍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的動作,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心頭發軟。

邵衍是他這一生最完美的作品,跌宕的家庭磋磨出這孩子身上曾經被他忽略的閃光點。就像一顆被打磨光滑的璞玉,現在的邵衍哪怕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舉手投足也絕對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帥氣。

跟他老子年輕的時候真像!

邵父忍不住撫過自己輕微謝頂的前額,手指感覺到發絲稀疏,趕忙擠開邵衍霸占了車裏的後視鏡開始用梳子整理。

他是被分家那一場波折折騰怕了,做什麽事情都不敢對結局報以太大的期待。懷著這樣的念頭,到達酒莊之後,邵父立馬被廣場上人聲鼎沸的狀況驚了一跳。

“邵總!!!邵總來了!!!!”看到他的人開始由外朝內傳遞消息,場面立刻變得更加喧囂。

“邵衍!!!邵衍也跟著來了!!!!”

邵衍隨後下車,扶著車門只是淡淡朝人群掃了一眼,就表情平靜地走在了自己父親身邊。他近來因為忙著窖酒的事情很少露面,乍一出現立馬引發了新一輪的騷動,不少被吸引來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都詫異地開始交頭接耳——

——“這是哪個?明星嗎?好帥啊!”

“才出道的嗎?被請來參加活動肯定是有點名聲的,可我怎麽覺得臉不熟啊?”

“傻了吧!”知道邵衍是誰的人聽到這種議論都覺得相當好笑,“你看那些記者們客氣的樣子,這人一看就不是被請來參加剪裁的小明星啊。禦門樽這種級別的公司,要請明星肯定也是請國際一線那種等級了的。這人是禦門樽的少東家,不知道他是誰,總聽過禦門席的名字吧?”

“禦門席肯定知道啊!”

“禦門樽是禦門席的分公司,這個邵衍是禦門席董事長邵幹戈的獨生子,禦門席現在的鎮店之寶,古梅三顆星的大廚師!”

“天!原來就是他啊!”顯然沒見過邵衍的人不少,沒聽過禦門席的卻沒有幾個,聞言不少人都感到詫異非常,“他看起來那麽年輕!”

“是才二十來歲啊。”知情人也跟著嘖嘖幾聲,“要不怎麽說是人生贏家呢?高富帥三個字占全了,聽說在書法界也很有點名氣,廚藝還那麽好,按照現在禦門席的經營狀況,以後他繼承了他老爹的資產,分分鐘身價幾十幾百億,羨慕得來麽?”

邵衍聽到議論,倒少知道外人居然是這樣看自己的,忍不住掃過去一眼,看到剛才議論他的一群人因為他的視線激動莫名,心頭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光看到臺面風光,這些人可知道邵家背後欠下了多少債?開酒莊酒廠的投資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是嚴岱川手頭寬裕,禦門樽現在估計也只是個構想中的玩意。邵衍都欠錢欠的不好意思了,偏偏現在禦門席各家店的盈利收回來之後又要投資到新的產業裏,能勻出來還給嚴家的都是少數。光借不還實在不是邵總管的作風,但客觀條件不允許,他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量予以補償。家裏的男人們這段時間被他補的滿面紅光,女人們更是容光煥發到活像年輕了十歲,李玉珂臉上皺紋都少了,滿頭蓬松烏黑的秀發,找不出一絲白茬。

邵衍前一天晚上踩到嚴岱川肚子的時候猛然驚覺腳下的觸感軟和了許多,和嚴岱川一說,對方就跟天塌了似的起床開燈看,果然腹部肌肉的線條不如從前那樣深刻鮮明了。

上秤一稱,對上去年的體檢報告,嚴岱川少說重了八斤!

八斤啊!什麽個概念!

嚴岱川那副被雷劈了的樣子邵衍到現在都記得。有邵衍在家,吃飯時克制食欲估計有點困難,於是從隔天嚴岱川就開始每天下班健身了,每次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看到甜蜜恩愛的兩對老夫妻,表情都特別的好看。

對上異常激動的媒體們,邵衍根本不用做很多,只要淡定地朝著鏡頭微笑就好。憑他現在的身價,到場的記者裏也沒有不開眼敢問刁鉆問題的。

被狠狠拍了個夠,邵父讓店裏的人仔細把媒體們招待好,領著邵衍去到內場,頓時又被裏頭坐的滿滿當當的人驚了一跳。

一眼望去全都是人,偌大的會客室的座位幾乎都要被坐滿了,邵父完全不記得自己有遞出去那麽多的請柬!

仔細一瞧,才發現好些都是拖家帶口來的人,年輕的男孩女孩們被帶出來的尤其多。

在腦中盤了一圈,邵父立刻機敏地反應過來,這些客人們是把禦門樽的剪彩儀式當做社交活動來參與了。

看到邵父帶著邵衍到場,社交達人們立刻雙眼發亮地湧了上來,一部分開始和邵父親熱地寒暄,一部分則直奔著邵衍而去。

一時間到處都是道賀的聲音,遠比邵父想象中要熱鬧得多。邵衍現在的條件無疑是許多人眼中金龜婿級別的,甚至不少人還帶來了自己的表妹小姨子之類的來朝邵父身上黏。邵衍身上自然有一種疏離的氣質讓陌生人不敢隨意靠近,邵父則不然,瞬間便被各種心思的人群給包圍了。

邵衍餘光瞥到幾個年輕的和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說話時拼命朝著邵父身上掛的動作,心中有那麽點不爽,臉上哪怕帶出微笑,也叫剛認識的一群年輕人不敢隨意搭訕。

邵家父子倆走在前頭,客人們跟在後面,就聽到各種大人們訓斥自家孩子的聲音:“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帶你來就是要去搭話的啊!像個木頭人那樣站在這裏有什麽用?以為認識邵衍的機會是什麽時候都有的嗎?”

孩子們迎風流淚,那麽厲害你們怎麽不去?!年紀小的人都有野獸般的自覺好不好!這叫趨利避害!

邵衍湊近邵父輕聲道:“艷福不淺哈。”

邵父領帶被扯歪,屁股也被摸了好幾下,頭都大了,被兒子這樣一說,立馬求饒:“別胡說八道了,我愁都還愁不過來呢。要是給你媽知道,肯定要鬧死我!”

他意志夠堅定了,從和老婆結婚之後就沒再看過外面的女人。以前在A市的時候圈子小還好說,禦門席慢慢做大後,越來越多的誘惑就遠非從前的級別能比的了。要來往就不能跟人撕破臉,邵父沒法阻止別人對他居心叵測,只能守住自己的陣腳,但求問心無愧就好。

他都什麽年紀了,家庭和睦孩子也懂事,工作生活都充實的很,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犯不著空虛到包個二奶小三的找青春。家這個字,一旦破碎拼回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了,再怎麽精巧都會有裂紋的,邵父不想去嘗試,也不敢去嘗試。

認錯態度在可接受範圍內,邵衍便沒再挖苦他了。他朝後頭掃了一眼,對上剛才幾個姿態格外暧昧火辣還想上前繼續的人,生生把人家看的後退了一步。

剪彩儀式是邵衍來做的,邵父現在有意要將他朝著臺面上推了,公司裏許多工作也在讓他嘗試著上手。尖刀哢嚓一聲剪斷紅綢的瞬間,四下一片歡呼。接連不斷的快門聲和閃光燈的亮芒裏,禦門樽第一家店古樸厚重的大木門被緩緩拉開。

大門前早早圍上了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觀群眾,其中不乏穿戴氣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不速之客”。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還沒在禦門席混到能收到請柬的,聽說開業的消息便主動找過來消費,又有一些是格外嗜酒的美酒愛好者,店門剛開,便齊刷刷湧了進去。

邵父雖然擔心開業當天會不如自己想象中熱鬧,但該做的準備還是做的很好的,那麽多客人一起進店後也沒看秩序變亂。酒瓶都鎖在各種展示櫃裏,開業這天做活動,有開封供人品嘗的酒水,招待舉著托盤穿梭在人群當中分送,喝過後需要購買的客人喊來招待,自然會有專人替他取出包裝結賬。

湧入的人群裏有不少是剛才在外頭湊熱鬧的群眾,原本是打算進來看個新鮮的,一問酒水的價格各個都萎了。這樣昂貴的酒有免費喝的機會自然誰都不願放過,在人群裏穿梭了一圈,招待托盤上的小杯子便被齊刷刷搶了個幹凈。

醇厚的酒水味道絕不是蓋的,那種瞬間充盈口腔的甘美讓那些完全不講道理的價格一下子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原本打算看看就走的一群人頓時被留住了腳步,看著四下專門為搶購而來的識貨的老客人,捂著自己的錢包一時陷入了瘋狂的掙紮當中。

有許多老客人都是沖著做活動的那十瓶百香果酒和十瓶花釀去的!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

“青蔗釀給我來十瓶!”

“獼猴桃酒是哪種瓶子?綠色這個?這瓶子上畫的是獼猴桃樹?多錢一瓶?”

“楊梅酒還有嗎?快去給我拿啊!”

“不是說有花釀的嗎?怎麽沒有擺出來?還有百香果酒,活動到底是怎麽個做法!?”

富人們搶起東西的架勢完全不比商場打折時的狂潮遜色,招待們什麽都顧不上了,帶著白手套不住地取酒牌結賬領酒給客人包裝,忙到幾乎飛起。這種氛圍是相當能影響人的,連原本很理智的人都被帶動的不理智起來,到最後各個買紅了眼,連原本沒有消費打算的許多可客人都在嘗過酒之後沖動壓過理智消費了一把。被禦門樽的招待溫柔熱情地送到門口時,他們抱著懷裏濃郁C國風格的精致的酒瓶包裝盒,摸著自己大出血的錢包忍不住心頭蕭瑟。

但想到剛才喝到的那一杯品嘗裝,他們心頭的熱血又一下子重新沸騰了起來。

有錢任性太特麽幸福了!必須趁著還年輕好好奮鬥一把,才能在年紀大的時候像裏頭那群揮金如土的土豪那樣天天享受到禦門樽甘醇的酒!

二十瓶用作開業活動的限量酒水被搶購一空,加了半宿班的財務們最終核算出了禦門樽首家店開業當天的銷售金額,最後的數字讓當天目睹了新店搶購狂潮的邵父都嚇了一跳。

酒水、煙草這些產業向來暴利,禦門樽的酒雖然工序覆雜原料講究,但相比較市面上類似高檔酒水顯得良心的定價仍舊是大有賺頭。而且這玩意兒比開餐廳方便多了,不用特別繁華的店面,不用時刻擔心菜品的創新和口味,只要保證服務態度良好,貨品足夠供應,有一個商鋪就行,荒僻都沒關系,客戶們自然會循著名聲找上門來的。

賺的也未必比餐廳少啊!

當日到場采訪的不少記者走時也客串了一把消費者,禦門樽造勢良久終於開業,一時間備受矚目。各界都觀望起這個新公司開業之後的風評如何,開業當天的熱鬧自然引來了不少閑言碎語,有看好新產業日後發展的,也有說笑一時未必笑一世這種酸話的。

後一句倒也未必有錯,新店剛開業的時候生意好是正常的,前期靠的大部分是之前積攢下來的聲望和影響。一個品牌的潛力,至少在要在成立之後觀望上幾個月才能下定論。

但禦門樽顯然不適合這一理論,當天沒被邀請主動找上門大批購買酒瓶的禦門席的老顧客們顯然表明了顧客們的口味和態度。鏡頭中拉出禦門樽開業三天積攢下的長~長的流水清單,有些顧客因為買得太多,當天根本帶不回去,只能留下地址讓店裏代送。

這樣任性的狀況讓人不能忍了,實在太過分!

原本還有些猶疑的顧客們聽著各處的好評頓時都坐不住了,禦門樽開業幾周後熱度不減反增。酒水行業除了新年和各個節日外很少會出現這樣如同狂歡的銷售狀況,大門口酒招飄飄,迎來送往,帶動著商鋪周圍的奢侈消費也大幅度提升。

拉動了GDP啊!

酒莊的投入雖大,但以酒水這種高到別的行業很難想象的利潤迅速地回攏資金,想要回本也不是需要等待很久的事。禦門樽比禦門席好管好開,只要邵父想,分分鐘就能開遍C國乃至C國之外的土地。

但產量實在是跟不上了,迅速的擴大產量肯定沒辦法保證質量。一口吃不成胖子,邵父也怕太貪心會把自己噎死,便只好看著眼前的遍地黃金放慢了步調去撿。

——

邵母年輕時身體就不如同齡人健壯,年紀大後更加虛弱,近些天總是不太舒服。

邵父看著沈穩,實際上老婆咳嗽一聲都能把他嚇死,現在連看報紙都要貼在邵母的身邊坐,掃一眼版面,便去逗還在喝燉湯的邵母高興:“你看上面怎麽寫的,年輕有為的總經理看到沒?禦門樽剪彩那天大家都問你為什麽不來,那些女人都想跟你討教育兒經。你哪裏懂怎麽教孩子啊?就是寵,把他以前寵的那叫一個沒人樣,管孩子這事兒還得看我。”

邵母瞅了他一眼,撇撇嘴沒說話,口中濃厚醇香的甲魚湯滋味絲絲滲透進口腔當中。因為最近身體不好,邵衍一有空就給她弄這些溫養的燉品,甲魚的殼什麽的早早被撈掉了,富含膠質的裙邊和甲魚肉被燉到幾乎融化。龜類特有的鮮甜包裹著用舌頭一抿就化成糕渣狀的小小的參塊,一天一碗,尤其在這種季節,喝完之後手腳都暖了起來。

邵衍跟著端了大碗的嚴岱川一塊進屋,聽到邵父的話立時側過頭去翻了個白眼,故意翻給他看。

邵父嘖了一聲,報紙一收,指著他斥道:“你這個小子,真是沒良心,你爸我對你還不夠以身作則?”

邵衍根本不搭理他:“來吃飯。”

邵父把報紙擱在一邊,順手扶著老婆站起來,一邊朝飯桌走一邊嘴裏絮絮叨叨:“真是臭小子,我對你還不夠照顧啊?你要多跟你小川哥學學,人家比你也大不了幾歲,從來不讓你大姨夫操心的,做事情又穩重又成熟。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懂事,我頭發也不至於掉成這樣了。”

邵衍意味深長地瞟了嚴岱川一眼,嚴岱川腦袋裏給邵父磕了個頭,心說你就害我把,半點不敢拿大,直起腰扶著邵衍的肩膀把他按到座位上,嘴裏拍馬屁:“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絕對沒有你那麽厲害。”

邵衍用腦袋撞了一下他的肚子,嚴岱川順手扶著他的下巴低頭與他對視,目光相觸,邵衍拍了嚴岱川的手背一把,把嚴岱川給拍笑了。

邵父切了一聲:“你們兄弟倆穿一條褲子的,懶得跟你們多說。”

李玉柯抓著筷子盯著兒子的動作,又看看完全沒把這事兒往心裏去的邵父和邵母,深吸了一口氣,心說你這還關心孩子吶?大妹夫,長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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